【案例分析】张恭豪、汪航等诈骗罪刑事一审刑事判决书（柬埔寨）

伟豪

湖北省大冶市人民法院

刑 事 判 决 书

（2021）鄂0281刑初399号

公诉机关湖北省大冶市人民检察院。
被告人张恭豪，男，1996年9月20日出生，高中文化，无固定职业，户籍所在地重庆市万州区，捕前住重庆市万州区。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，于2020年12月20日被刑事拘留，2021年1月23日以涉嫌诈骗罪被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大冶市看守所。
辩护人邹光明，湖北远帆律师事务律师。
被告人汪航，男，1986年3月1日出生，高中文化，无固定职业，户籍所在地重庆市万州区，捕前住重庆市万州区。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，于2020年12月20日被刑事拘留，2021年1月23日以涉嫌诈骗罪被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大冶市看守所。
辩护人杨俊，湖北善远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邓明，男，1985年7月23日出生，中专文化，无固定职业，户籍所在地重庆市万州区，捕前住重庆市万州区。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，于2020年12月20日被刑事拘留，2021年1月23日以涉嫌诈骗罪被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大冶市看守所。
指定辩护人刘建政，湖北维佳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大冶市人民检察院以鄂冶检刑诉［2021］Z41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、邓明犯诈骗罪，于2021年6月16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立案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大冶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官邵传良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、邓明及辩护人邹光明、杨俊、刘建政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大冶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：2020年3月份左右，曾经与被告人张恭豪一起在柬埔寨一赌博公司打工的段林峰（外号“阿水”、另案处理）通过微信联系张恭豪，让张恭豪帮忙提供了个人建设银行卡“三件套”，并按照他提供的地址寄到了广东。十几天后，“阿水”让张恭豪到银行进行挂失，并重新办理一张银行卡，将原卡上的资金转至新卡上，再转至“阿水”提供的账户内，张恭豪个人获利1.7万元。一个月后，“阿水”又让张恭豪提供几套银行卡，承诺每套银行卡给现金1000元，张恭豪联系了被告人汪航、张功臣（另案处理）等人又办理了几套银行卡，并寄给“阿水”。几天后，“阿水”告知张恭豪除了张功臣的卡外，其他人的卡都被冻结了。张恭豪按照“阿水”的吩咐，让张功臣到银行进行挂失，重新办理新卡，并将原卡内的资金转至新卡内，再转至“阿水”指定的账户，张恭豪个人获利1万余元。事后，张恭豪通过上网、与“阿水”语音电话，得知“阿水”从事电信网络诈骗活动。期间，“阿水”要求张恭豪继续提供银行卡，张恭豪因为害怕都予以拒绝了。
同年12月11日，“阿水”再次与张恭豪联系，提出“最后搞一次，事成之后平分”的想法，并催促张恭豪提供银行卡和密码，张恭豪想到自己马上要结婚用钱，就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了“阿水”。随后他与汪航和被告人邓明商量，并转告了“阿水事成之后平分”的意见，在得到二人同意后，张恭豪将邓明提供的农行卡“三件套”寄给了“阿水”。同月17日上午9时许，“阿水”告诉张恭豪，邓明的卡上转来了两笔资金，并发来两张截图，第一张截图显示汇款金额42.8万元，汇款人石某；第二张截图显示汇款金额18万元，汇款人艾某。张恭豪按照“阿水”的吩咐安排邓明到银行办理挂失和办卡手续，由于石某的42.8万元转入时间早，三人未能成功取出，只将艾某转入的18万元资金转入“阿水”指定的账户，按照事先约定，“阿水”向邓明注册的“汇旺”ＡＰＰ账户转入8000美元，兑换成人民币5万余元，张恭豪、汪航各分得1.6万元，邓明分得1.8万元。
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、邓明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伙同他人从事网络诈骗，数额特别巨大，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。建议对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、邓明各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。
被告人张恭豪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不持异议且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。辩护人邹光明提出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第二起构成诈骗罪不持异议，第一起未形成诈骗罪共同犯罪故意，不构成诈骗罪。同时认为被告人张恭豪系初犯、从犯、自愿认罪认罚、积极退赔退赃，建议对其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。
被告人汪航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无异议，但认为罪名应为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、且检察院提出的量刑建议过高，当庭表示认罪认罚。辩护人杨俊提出被告人汪航主观上没有共同诈骗的故意，客观上没有共谋、没有共同实施诈骗行为，其帮助犯罪的行为不构成诈骗罪，应按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定罪量刑；且系初犯，在涉案的共同犯罪中，只是起到介绍等辅助作用，且其亲属已经按其应承担三分之一的份额，主动全额赔偿了受害人石某的经济损失，并明确表示愿意尽力退赔受害人艾某的经济损失，建议对其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定罪处罚，并适用缓刑。
被告人邓明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不持异议且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，提出其没有直接参与诈骗，只是将银行卡提供给其他人使用。辩护人刘建政提出被告人邓明不构成起诉书指控的诈骗罪，而是构成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；共同犯罪中，所起作用小于其他两人，被告人邓明系初犯、偶犯、具有坦白情节、愿意退赃，认罪认罚，建议对其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定罪处罚，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。
经审理查明：2020年3月份左右，曾经与被告人张恭豪一起在柬埔寨某赌博公司打工的段林峰（外号“阿水”、另案处理）借用张恭豪的银行卡、U盾、电话卡（以下简称“银行卡三件套”），并承诺给予其一定好处费。后张恭豪将其本人银行卡“三件套”邮寄给“阿水”。十几天后，张恭豪的银行卡有资金到账，“阿水”指示张恭豪到银行将原卡挂失，并重新办理新卡，将原卡内资金转至新卡内，再将资金转给“阿水”。张恭豪按照“阿水”指示操作，并从中分得好处费。张恭豪为收集更多银行卡“三件套”，邀约被告人汪航等人提供银行卡，汪航介绍被告人邓明向张恭豪提供其农业银行卡“三件套”。因张恭豪邮寄给“阿水”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，同年11月，汪航要求张恭豪将其银行卡“三件套”退还，张恭豪一并将邓明农业银行卡“三件套”都退还汪航。
同年12月，“阿水”告知张恭豪最后搞一次，事成以后平分。张恭豪随后联系汪航、邓明，并转告了“阿水”事成以后平分的想法，汪航、邓明均表示同意，后张恭豪将邓明银行卡“三件套”邮寄至“阿水”。12月17日上午，“阿水”告知张恭豪，邓明的银行卡分别进账人民币42.8万元、18万元。邓明按照张恭豪的指示前往农业银行将银行卡挂失，将卡内剩余资金人民币18万元取走。汪航后与张恭豪、邓明汇合，三人将邓明所取人民币18万元依照“阿水”指示操作转入指定账户，后张恭豪、汪航分得人民币1.6万元，邓明分得人民币1.8万元。
同时查明：2020年12月16日，财务人员张某被诱引加入ＱＱ工作群，诈骗分子冒充公司董事长石某，要求张某向他人汇款。张某于次日9时4分使用石某的银行账户向邓明银行账户汇款人民币42.8万元。该款项后于当日9时10分至9时17分被汇入王亭亭、张良、梁春意、吴静娟的银行账户。冻结王亭亭、张良、梁春意的涉案银行账户，后为被害人办理返还资金34.2376万元。
同日9时许，自称某教育局局长的诈骗分子添加被害人艾某微信，告知将转账人民币18万元到艾某银行账户，后委托其将该笔钱转汇给其他人，艾某信以为真，遂于10时12分使用本人银行账户向邓明银行账户汇款人民币18万元，该款后被邓明在银行柜台上取走。
另查明，三被告人被抓获归案，后均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。在本案审理中，三被告人亲属庭外分别赔偿被害人艾某、石某经济损失人民币18万元、人民币20.1万元，并取得其谅解。
上述事实，有经庭审举证、质证，本院予以确认的下列证据证明：
一、书证
1、被害人受案登记表、立案决定书。
2、户籍证明、抓获经过。证实三被告人的基本信息及归案情况。
3、账户查询凭证、银行流水明细、支付业务凭单等。证实被害人石某、艾某的资金汇入被告人邓明的银行卡；被告人邓明在银行柜台办理注销存款账户并取款业务。
二、被害人的陈述
1、被害人张某的陈述。2020年12月16日15时，我被骗加入一个昵称为湖北乐卡文化娱乐管理有限公司的群，群里面有汪通日、石某等人，我就没有怀疑。但后经核实，他们并没有创建这个群，里面的人也不是他们本人。我按照群内“石某”的要求，总共转账15笔钱，被骗合计金额337万元。转账中第八笔是往邓明账户汇款金额42.8万元，时间是2020年12月17日。
2、被害人艾某的陈述。2020年12月17日9时，我被人以冒充教育局领导的名义诈骗18万元，该款汇入邓明账户。
三、被告人供述和辩解。
1、被告人张恭豪的供述和辩解。2018年3月，我在柬埔寨打工期间认识“阿水”（经指认为段林峰）。2020年3、4月份一天，“阿水”通过微信让我把自己的卡借给他用，他给我好处费。我就按照他的指示到建设银行、中国银行各办理银行卡、Ｕ盾，并用我本人身份证办理电话卡绑定银行卡，后我将这两套银行卡邮寄给“阿水”。过了十几天，“阿水”让我把银行卡挂失，并重新开了一张银行卡。到银行时，我发现卡里大约有5、6万元，后将该款转入新卡。“阿水”让我通过微信把钱转给他，说给我7000元，因为他还差我的钱，我就给他转了3万元，以我微信转账记录为准。一个月后，“阿水”要我提供几套“三件套”银行卡，每套支付1000元。我告知曾亮、张强、张功臣、汪航，他们每人办了各自的“三件套”交给我，我就邮寄给“阿水”。张功臣卡里进了5、6万元，“阿水”联系我让张功臣去挂失操作，成功后给他40%，给我20%。张功臣操作后，他得了2万元，剩余的钱转给我了，我通过微信转了“阿水”2万元，剩余的钱我自己得了。汪航联系我，并将他朋友邓明的“三件套”银行卡给我，我就放在家里。曾亮、张强、汪航打电话告知我，他们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，再结合我自己平时在网上看到的，我就知道“阿水”叫我给他的银行卡用于电信诈骗，我就将邓明的银行卡还给汪航了。接下来几个月，“阿水”还是联系我，但是我害怕坐牢，就没有答应他。2020年12月11日，“阿水”又联系我，说最后搞一次，过年搞点钱用。我不想做这些事了，但是我马上要结婚用钱，想着之前两次都没有出事，就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他。“阿水”说事成之后平分。后来我联系汪航、邓明，问他们愿不愿意做这个事情，还告诉他们，对方拿50%，我们三个人平分剩余的50%，他们都同意。我就把邓明的“三件套”银行卡快递给“阿水”。“阿水”还提醒我，让我跟着邓明，不要让他跑了，防止诈骗成功后，邓明一个人把钱拿走。12月17日上午9时许，“阿水”发给我两张截图，一张是石某汇款42万元，另一张是姓艾的人汇款18万元。我联系邓明，让他到挂失原卡，办理新卡，把原卡里的钱汇入新卡里，再把钱汇给“阿水”提供的账户。转完钱后，“阿水”让我们用汪航手机号注册“汇旺”账户，他在账户汇了8000多美金，折合人民币50090元，我和汪航各分了16000元，剩余的钱邓明得了。我总共给“阿水”寄了8、9套银行卡，我、邓明和汪航知道“阿水”将银行卡拿去搞诈骗，因为我们曾经还讨论过这个话题。我虽然没有明说，但汪航和邓明都知道我收集的银行卡是用于电信诈骗。
2、被告人汪航的供述和辩解。我与张恭豪经其哥哥张龚林熟识。2020年5、6月份，张恭林请我们喝酒时，我单独问张恭豪他的钱是怎么来的。他就告诉我他是通过用自己身份证办理银行卡、Ｕ盾、手机卡后，交给“对方”，对方告知他银行卡有诈骗得来的钱，他就将钱按照对方提供的银行卡转出去，就可以得到卡内到账资金一半的好处费。我觉得这个来钱快，就想跟他一起搞。我就去农业银行办理了银行卡、Ｕ盾、手机卡，交给张恭豪了。我还把小学同学邓明介绍给张恭豪，又办理一套工商银行卡给张恭豪。9月份，张恭豪告诉我，我的农业银行卡进账4万元，我觉得钱还不够多，就没有去挂失。大约过了20多天，我再去银行补卡时，得知我的卡被冻结了，不能补卡，张恭豪还告诉我，我这个卡里还有几笔大额诈骗金额。11月份，我在电视上看到银行卡诈骗的事情，有点害怕，就把工商银行那套要回来了。张恭豪还把邓明那套农业银行卡也退给我了。12月份，张恭豪打电话给我，说最近电信诈骗查的没有那么严了，你还搞不搞。我就打电话问邓明，邓明说搞。我们三个人就在张恭豪车上商量，说有钱到邓明的卡后，金额三人平分，我们都同意。12月17日早上，张恭豪告诉我说邓明的卡进钱了，让我们去找他。我办完事后，去找张恭豪他们，当时他们已经把邓明的卡补出来，我看到余额18万元，张恭豪还给我解释说，还有42.8万元因为进账时间太早，不能搞，只有这18万元。张恭豪通过微信与对方某系，我见到微信名第一个字是阿，他就按照对方的指示转钱过去了。对方教我们下载“汇旺”软件并注册，他给我们转了6万元，实际得到56300元。我自己分了16000元，张恭豪分了16000元，剩余的就是邓明的。我知道我自己卡进账4万元及邓明那套卡进账18万元都是被电信诈骗受害人转账到我们卡上的钱，但是我抱着侥幸心理，认为我没有直接参与实施。
3、被告人邓明的供述和辩解。2020年8、9月份，我朋友汪航让我去办银行卡，说帮别人办理贷款，贷的钱会打到我的卡上，我可以从中得到一部分好处费，其余的钱由张恭豪转给别人。我自己是搞网络的，知道就是去协助别人搞诈骗，但是我想只要我自己不去骗别人的钱，只是提供了一套银行卡，应该没有事，就答应他了。我就去农业银行办理银行卡，转交给张恭豪。我、汪航、张恭豪商量好，卡里进钱之后，好处费三人平分。2020年12月17日，张恭豪说有18万元到我账户，让我去补办新卡。我就按照他的指示去操作。我、汪航还有张恭豪在车上商量怎么操作转钱的事。张恭豪就按照上家的指示转账。我们认为好处费5万元再转一下安全一点，就下载“汇旺”软件进行操作。第二天，我的卡进账5万元，我就转给张恭豪、汪航各16000元，我自己分了18000元。2020年12月19日晚上，我被抓获归案。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、邓明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事前与他人通谋，提供银行卡协助他人转移电信网络诈骗资金计人民币60.8万元，数额特别巨大，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，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。关于被告人汪航及辩护人杨俊、刘建政提出本案罪名系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、辩护人邹光明提出起诉书指控第一起人民币42.8万元不构成诈骗罪，经查认为，三被告人为牟取非法利益，事前与“阿水”协商提供银行卡接收违法犯罪所得，且承诺事后协助其转移资金，并分得该银行卡内到账资金的一半作为好处费，系通过设置不同分工达到骗取他人财物的共同犯罪目的；“阿水”通过电信网络诈骗致使被害人汇款人民币60.8万元至邓明银行卡，诈骗正犯的犯罪已实施终了，三被告人的帮助行为与危害结果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，应与诈骗正犯共同承担诈骗的刑事责任，故三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诈骗罪。在上述共同犯罪中，三被告人起次要作用，系从犯，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三被告人归案后如实供述其犯罪事实，系坦白，依法可从轻处罚。被告人张恭豪、邓明自愿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、被告人汪航当庭表示认罪，均可从宽处罚。被告人张恭豪、汪航亲属代为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，并取得其谅解，可酌情从轻处罚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六十四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十五条、第二百零一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被告人张恭豪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0年12月20日起至2023年12月19日止；罚金限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）；
二、被告人汪航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0年12月20日起至2023年12月19日止；罚金限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）。
三、被告人邓明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0年12月20日起至2023年12月19日止；罚金限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）；
四、对被告人张恭豪犯罪所得人民币1.6万元、对被告人汪航犯罪所得人民币1.6万元、对被告人邓明犯罪所得人民币1.8万元均予以追缴，上缴国库。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湖北省黄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审　判　长　　顿朝霞

人民陪审员　　张欢喜

人民陪审员　　兰丽萍

二〇二二年一月二十七日

书　记　员　　饶丽倩